第五章 辛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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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曹司鬼牢前段时间大乱，逃出了一个讨债鬼。

神荼看着小纸人顺带过来的资料，说道：“这讨债鬼有年头了啊，怎么还不处理。”

郁垒思考了一会，“会不会司正忘了？”

白袖摇了摇头：“不是，生来短命。生时冤死，死后不得善终。后投胎仇人，一世凄苦。虽报了仇，但是一身血腥洗不了了。只能生生世世讨债。”

车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。

一行人最后在门口站定，白袖此时早已经一身黑。柔顺的秀发自然垂落，刘海快遮了大半个脸。而神荼和郁垒一袭青衫，乐刹则还是鸟的形态柔顺的站在白袖肩膀上。

六台司在城郊的辛家老宅子里，所谓六台便是分部人世间的六脉异人。

阴阳，下斗，猎妖，散修，苦僧，奇门。合称之为六台，囊括天下异人。

而白袖则是六脉之外，只是挂了一个鬼阵里的封门一脉里的分脉。如今封门没落，那么大一支就剩下白袖是还能走动的。

白袖拿出请柬，门便开了。走进去，原本暗黑的屋子一下子变得明亮。里面充斥着人声，以及一些不知名声音。还没到开场的时候。大家都四散开，小团伙聚在一起各自娱乐。当然，除了今年要清点的几家除外。

而白袖一行人的到来倒是有一阵短暂的安静，随后又是充满了吵闹声。

六台司的六司设，是各脉里能力突出的。此时也已经站在了二楼，聚在一起小声的交谈着。乐刹探头看去，只一个侧颜就清楚地知道今年六司设里有一脉换人了。

乐刹附在白袖耳边说道：“我看到六司设里有新面孔。”

白袖点了点头，然后往最角落走过去。而郁垒和神荼满不在乎啊的准备上楼，此时就一个女声响起，“你什么人，上面六司设谈事情呢。”

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，眼睛里写着天真烂漫。扎着双马尾，若是笑起来肯定很可爱。只是这一声，让大堂又安静了。

角落里，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；“风大小姐，你第一次来可能不认得。这是六司台的贵客，能上去的。”

风凝吐了吐舌头，小声说一句：“不好意思。”

郁垒和尉迟只是看了一眼，随后就踏上台阶。而六司设因为这个插曲也已经停止了谈论，等待着二人的到来。

那个新面孔一直紧盯着楼梯口，他比谁都想知道六司台的贵客到底什么样子，传说中的鬼门关门神。

外面雷声大作，电闪雷鸣。这是天谴，清点大会总会选在雷雨天气。让天先清点，然后再人。

二人就是伴随着一声惊雷踏上了最后一节台阶。六司设里最年长的雷老，站了出来。拱手笑道：“二位鬼神，别来无恙。”

郁垒笑道：“客气客气。”随后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生人，问道：“这是？”

雷老笑着介绍到：“散修风家一脉，风弋。”

风弋上前，恭敬道：“见过二位。”

神荼点了点头，算是见过了。郁垒照例，继续客套了几句。

众人都在等，等雷雨结束，准备清点各脉的废物。

突然，大门被强行打开。一个被劈的半焦女鬼飘了进来，身上还带着雷电的火星子。声泪俱下地跪在那里不知道对谁说说道：“大人，救我。”

六司设无人动，只见又一道天谴落下。

在闪电里，女鬼神情凄厉。笑着说道：

“神农变，百鬼出，飞妖走，恶怨生。这天要变了……”

众人终于停止了娱乐，自发的聚在一起。自从十年前神农架地震，就滋生了很多东西。本来还并未在意，只是近来一些事情越发觉得匪夷所思。

s中学生集体自杀，b市别墅离奇杀人案……而这些案件的累积，人死的越来越多，越来越诡异。

而白袖此时无暇顾及这变故，悄悄来到了宅子后面。

来之前就约了一个人，此时这个人正坐在后花园的木椅上。

白袖安静的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，“身子近来可好了？”，

那人脸色苍白穿着黑色旗袍，身上唯一的亮色大概是那红唇。

“什么好不好，左右不过是个傀儡。过一天算一天吧。”那语气很是哀怨。

白袖没接这茬，直接开门见山。“我想知道你大哥的事情。”

辛兰有些诧异，一时反应不过来白袖的直接。

“我大哥已经十多年没有消息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白袖看着眼前虚弱的人，感觉只要自己略一伸手就能掐死。

听到这辛兰笑了，一边笑一边说：“那个人做了那样的事，真真儿是该死。”最后那个死字，辛兰说得咬牙切齿，眼睛里满是恨意。

白袖看着辛兰，没说话。随后辛兰平复了一下心情，继续说道：“我大哥是辛家最杰出的天才，可是父亲总说他心术不正。不肯教他更深的尸道，但是他却硬生生走出了自己的尸道。以活人为载体，以活人为养料。”辛兰说到这停了一下，眼里的情绪变味了厌恶。随后又笑了，接着说道：

“你知道他第一个傀儡想找谁么，是他八九岁的妹妹。”

辛兰讽刺的看着白袖，继续往下说。

“我一直以为他待我与族中其他人不同是因为爱我，没想到只是因为我小，好养。好控制。可惜啊，父亲及时发现了我免遭一劫。你知道他后来干了些什么吗？他看中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，可怜我的小侄儿还未看过这个世界就被活生生做成了傀儡。”

辛兰说了很多话，身体只撑不住她说这么多话。说完，停顿的功夫就已经咳嗽了好一会。平复了好久才开始继续说道。

白袖看着眼前因为回忆而面色潮红的女人，犹豫了一会。问道：“大嫂呢。”

辛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一样，狂笑不止。“我大嫂，那个男人丧心病狂成那样。你还指望他能怎么善待他的妻子，他啊。大概最后的温柔就是在生下小侄子后活活掐死了我大嫂，按照辛家古术做成了一个私人傀儡。”

“后来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