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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张蕾费力地抓进地下室,又被她舍命救出来。曾经的敌人,现在成了生死相依的同盟战友,世事无常,真是人生如戏。
张蕾的左臂挨了一枪,本来疼痛难忍,但看上去她还能勉力支撑。是因为她有坚强的意志力?还是因为她不想在我面前表现得过于懦弱,故意装出强悍?
我想不透,也不想猜。
张蕾坐上了驾驶位,我看着张蕾的左臂伤处说道:“还在流血哦,要不要我重新给你包扎一下?”
“这里也没有急救箱,”张蕾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:“我就撕下三菱车里的一块布随便包扎了一下。”
“这样不行。失血太多你会昏过去的。”我往车里看了一下,发现方向盘前有一张新毛巾:“用这张毛巾再缠一道,或许能止住血。”边说边拿过毛巾给张蕾缠上,又脱下自己的褂子撕成布条给张蕾绑好:“行了。暂时应该不会再出血了。”说着话,重新穿上外衣,随手替张蕾关上了车门。
“进来。”张蕾以为我要坐到副驾上,用右手打开了副驾的门。
我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:“我坐这里。”
张蕾微微一愣:“干么坐到后面去?”
“别问了。你只管打起精神开车。”我边笑边将右手掌搭上了张蕾的后心:“别动。我探探你的罡气和心脉交汇的地方,待会儿给你输些真气。”
“那些玩意我只在武侠片里看到过,”张蕾回头笑道:“真的有输送真气这回事么?”
“有没有这回事等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我笑着说道:“你先启动车子,待车子驶上了正道,我就发功,给你输送真气。”说着,又将手拿了回来:“我已经探准了你的罡气和心脉的交汇点。开车吧。”
张蕾不再说话,强打精神发动了引擎,凭着娴熟的车技,毫不费力的将悍马开出了这间诡秘恐kong怖的修车厂。
到了外面,艳丽的阳光从悍马的车窗上she身寸了进来。
外面阳光炽烈,修车厂里得用电灯照明,那间修车厂当真是建造的密不透光。
是谁建造的?他们是不是经常在这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。
算了,以后会弄明白的。
“总算重见天日了。”我长吁了口气,对张蕾说道:“但愿这辈子都别再碰上这样的倒霉事。”
张蕾表情尴尬的瞟了我一眼。眼神里饱含内疚。
我知道她无话可说。我也不再说话。
悍马转了个弯,驶上了正道,我将右掌抵在张蕾的后心上。
张蕾聚精会神的开着车,没有发现我的右掌已然抵上了她的后心。不一会儿,她大概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后心涌进,然后扩散到四肢百骸,浑身说不出的舒服。
“还真有输送真气这回事。”张蕾目视前方开着车,没有回头:“你的这套功夫跟谁学的?”
“输送真气的时候不能说话。”我阻止道:“以后有的是机会告诉你。”
“我们不能将悍马开到闹市区。”张蕾轻声道:“如果被那个大人物发现了我们的踪迹,那我们就在劫难逃了。”
“再开一段路。”我口中说着话,手掌继续抵在张蕾的后心上给她输送着真气:“接近闹市区的时候,你就将车停下。我们乘坐出租车去医院。”
“嗯,这个办法不错。但我们不能去医院,也不能回警局。”张蕾想了想,说道:“还是去我租赁的家里吧。你去找个私人医生来给我取出子弹就行了。”
“不,先回我住的地方。”我想到了骏龙叔叔为李冰雨打造的滨海别墅:“那儿有医生,也比较安全。”
“你住的地方?你不是燕园的学生么?”张蕾瞥了我一眼:“难道你是燕京人?”
“别问那么多,”我运起仅剩的真气继续给她输送着:“去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张蕾驾着悍马又行了将近两公里,已接近闹市区。
张蕾将悍马开到一条偏僻的岔道上停下,然后又拿起纸巾擦拭方向盘和手指摸到过的地方。
我虽然没有干过刑侦,但我知道张蕾这么做是在消除指纹。左右看了看,座位右侧放着一卷手纸,随手拿过,在坐垫和椅背上胡乱擦拭了几下。
我们下了车,我又用手纸擦了擦车门拉手。
张蕾用右手掌捂着左臂看着我:“想不到你蛮有悟性的。”
“我什么悟性?也就是看着你怎么做我也怎么做罢了。”我笑着道:“你是干刑侦的,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。”擦拭完残留的指纹,又细心的给张蕾擦拭满脸的血渍:“这些血渍遮住了如花的美颜,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“好了,别说那些让人肉麻的恭维话了。”张蕾看着一脸血污的我:“你也好不到哪儿去,给你自己擦擦吧。”
“我就不擦了。”我背对着张蕾,在她面前蹲下:“我背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张蕾迈步向前走去。
不用背也好,我都快喘不过气了。
我跟在张蕾身后走向高速主干道。
时近中午,已是下班时间,公路上的车辆渐渐多了起来。
走上大公路的时候,张蕾一个踉跄,差点跌倒。我连忙搀住:“怎么啦?支持不住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