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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寒枝把宋疏桐扔到一旁,兴高采烈地和来人打着招呼。
宋疏桐不爽她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挪走,阴阳怪气地对谢子昱说:“皇伯父刚任命你为步军都指挥使,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?”
他从小跟着谢子昱的父亲镇北侯习武,按道理谢子昱算他的师兄,但宋疏桐跟他讲话从来都不客气。
“再忙也要休息,我年纪轻轻的还没娶妻,可不想过劳而亡。”
谢子昱习惯了这位名义上的小师弟的臭脾气,也不跟小孩一般见识,抬手对着江寒枝的头发一阵呼噜,对滑溜溜的手感十分满意,还想再捏捏她略带婴儿肥的脸蛋时,被旁边的白衣青年用折扇狠狠抽了下手背。
“注意你的行为。”
青年收回折扇负手而立,一举一动都充斥着浓浓的书卷气,完全是个不食人间烟火、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正派人家少爷的形象。
谢子昱揉搓着迅速红肿的手背,不服气地抗议:“枝枝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,哥哥觉得妹妹可爱捏下脸怎么了?”
“男女授受不亲。”温书衡一本正经地纠正他,“而且你并非枝枝的兄长,我才是。”
“真是受不了你这小学究。”谢子昱翻了个白眼,“谁规定兄妹必须有血缘关系了?以前我在塞北的时候,多的是非亲非故却情比金坚的异姓兄弟。”
谢子昱是镇北侯谢远之子,自幼跟随父亲镇守塞北,直到十二岁才回京。
而温书衡则是温相嫡长孙,从小接受祖父严格的教育,才二十出头的年纪,性格却跟个小老头似的,谢子昱常奚落他古板又无趣。
这两人明明同龄,站在一起却天差地别:一个皎皎如云间月、山头雪,一个自由热烈似塞上风、燎原焰。
非要说两人有什么共同点,那就是都为宋越明得力的左右手了——
且不说自幼相识的温书衡,连谢子昱那头桀骜不驯的塞北孤狼都能降服,足以见宋越明本身的人格魅力。
宋越明比这两人还要小上两岁,但或许是由于与生俱来的君王气度和后天养成的储君风范,无论处于怎样的风暴中心他都能轻而易举地掌控全局。
就比如现在。
“你们俩刚才又在吵架?”
宋疏桐和江寒枝心虚地移开视线,不敢和兄长对视。
“难得出来一趟,可别坏了兴致。”宋越明无奈叹气,“日常琐事繁多,像今日这样陪你们出来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。”
江寒枝敏感地捕捉到他语气中不易察觉的疲惫:“太子哥哥最近……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?”
此言既出,温书衡和谢子昱的脸色都不大好看,宋疏桐更是烦躁地拧起眉,显然是回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。
只有宋越明还保持着微笑:“嗯?怎么突然这么问?”
“因为……你看上去很累。”江寒枝小声说。
宋越明的神情有片刻怔愣,但很快又恢复如常,快到江寒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。
“没什么,只是些小事,枝枝无需担心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想起昨夜饭桌上的对话,江寒枝深知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,咬了咬唇还想继续追问时,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讨厌的声音——
“太子殿下今日好雅兴啊。”
如果说宋疏桐和江寒枝的拌嘴不过是小打小闹,真正破坏氛围的人当属眼前这位不速之客——润王,宋越平。
宋越平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,端着长兄的架子,压根不把太子放在眼里。
“现在就为秋猎做准备是不是太早了些?不过本王也不是不能理解殿下想拔头筹的心情,毕竟父皇对你寄予厚望,只有拿出对应的成果才能得到他老人家的一两句赞美啊。”
连续几年的围猎都被太子抢去了风头,宋越平积怨已久,逮着机会便要酸上两句。
谢子昱和温书衡在旁边听着,脸色均是一沉。
润王仗着有个手握兵权的外祖横行霸道,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,私下里结交拉拢了不少官员,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夺嫡的意图。
原本他还会稍微装一装,随着势力壮大,再加上永昌帝迟迟没有让他离京就藩,宋越平遂有些飘飘乎,这几年是愈发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