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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,然而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黏腻,好似踏在血水上,下一刻就有骨瘦如柴的手从地底深处伸出,攥住她的脚腕。
就在恐惧逐渐放大时,右手被人包裹进了掌心。
宋疏桐无声地牵住她的手,带着她一步步向前。
刹那间,周身仿佛树立起一道看不见的屏障,所有鬼哭狼嚎都被隔绝在方寸之外。
心潮微动,江寒枝抬头观详少年的侧脸。
烛光跳跃,她看不清宋疏桐的表情,只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很烫、很烫。
宽大的衣袖很好地遮掩了一切旖旎和暧昧,加之环境昏暗,其他人压根没发现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。
“还要走多远啊?真是受不了这鬼地方了。”
王文昕冷不丁地抱怨了一句。
江寒枝吓了一跳,手指做贼心虚般蜷缩起来,唯恐被其他人察觉她跟宋疏桐正手牵手走在监牢里——这已经远远超出青梅竹马允许的接触范围了。
掌心被柔若无骨的手指飞快挠了一下,好像一根羽毛撩拨过心脏,又似被幼猫轻蹭了下掌心,细密的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。
耳根热得发烫,宋疏桐暗自庆幸监牢光线不足,否则江寒枝一定能看见他此刻的窘样。
漫长的通道在烛火最幽微处戛然而止,在尽头的牢房外,他们遇到了一个意想之外的人。
“薛山长?”
王文昕惊呼出声:“您怎么在这里?”
薛山长看到他们也很惊讶,手一抖,杯中之物差点倾洒出来。
“你们……”
“我们是来探望郑夫子的。”宋疏桐抢先说,“顺便问一些案件相关的事。”
“胡闹!”
没等薛山长做出反应,郑夫子就厉声呵斥:“查案交给大理寺就好,你们跟着添什么乱?”
即使身陷囹圄、狼狈不堪,他也依旧端着师长的架子,中气十足地教训着几个顽劣的学生。
“诶您怎么这么……”
王文昕本想说他不识好歹,但想到他如今的凄惨处境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改为不服气的嘟嘟囔囔。
“我们为了救您差点跑断了腿,您就少骂我们几句吧。”
“……”
听到他的话,郑夫子眉宇间有些动容,但还是固执地说:“快回去,监牢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!”
“无妨,我同意他们进来的。”
负着双手立在一旁的韩煊淡淡道。
江寒枝颇感稀奇地看了他一眼——这铁面阎王怎么好心帮他们说话了?
“既然是韩大人的意思,那我就不留下来碍事了。”
面对几个金尊玉贵的小辈,薛山长搓着双手,露出他一惯的讨好笑容。
郑夫子见状又重重哼了声,对昔日同窗的狗腿行径十分不齿。
薛山长费劲地挪动笨重的身躯,将还没来得及享用的美食美酒收纳回食盒中,堆起满脸的肉褶子赔笑道:“我先告辞了。”
“薛山长————”
宋疏桐懒洋洋地喊住他,吓得他打了个大大的哆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