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喜怒无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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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话一出，莫说萧齐然，就连香嫔都愣了。
但夏檀儿并不觉得哪里说错了，她用力将萧齐然的手拍开，大跨步就走向了前面的歌舞团，口中大吼。
“漂亮的小姐姐，给我跳个舞呗，跳好了本宫有赏！”
萧齐然愣过之后，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，竟有些被气笑了，“‘分享’？她想得倒美！”
自古皇帝宠幸后宫，专宠者古往今来也不过寥寥几人，夏檀儿竟然想着“专宠”，脸倒是很大啊。
香嫔万万没想到夏檀儿竟然连“争宠”都争得如此明目张胆，想要骂她不知廉耻，但皇帝都没说什么，她又不好开口。
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，还没达到。
夏檀儿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话，竟然会让那两人误会成这样，心头郁火堆积的萧齐然看着那像蝴蝶一样飞走的人，眯了眯眼睛，竟而摇头轻笑，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两分，“……想得是挺美的。”
香嫔震惊。
徐德瞠目结舌后正想说什么，抬头却见心情才好了不到一瞬间的人，突然又再度黑了脸，“夏檀儿！你在干什么？！”
徐德放眼望去，不知是谁在御花园搭了台子，筹备了歌舞丝竹，而那个胆大妄为的皇后竟然就坐在正前方的位置上，抱着一个年轻舞女，上下其手……
徐德倒吸口凉气，恨不得把自己眼睛都戳瞎，憋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。
“……我去？”
萧齐然气急败坏地冲上前，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的舞女哪曾直面雷霆之怒？一个个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喘，怒视摆台的太监。
“玩物丧志！谁让你在御花园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，给朕撤了！”
太监脸色大变，抖如筛糠道：“回回回禀皇上，这是青青宛妃娘娘吩咐的，奴才只是奉命办事，这就撤，这、这就撤！”
那厢香嫔和徐德已经傻了，完全搞不清楚事情怎么就会发展成这样。
夏檀儿亦如此，但她很是淡定，还拿起旁边的白玉酒壶晃了晃，姿态纨绔神色暧昧。
“欸，皇上真是的，宛妃妹妹特意准备的台子来消遣，偶一玩笑也没有什么嘛，您说您，做什么要大动肝火？喜怒无常易伤身啊。”
太监想死的心都有了，求求皇后娘娘，您就别说了成么？
萧齐然满脸阴沉，气压低得叫人呼吸困难，但偏偏夏檀儿毫无所觉，看向他的目光还带了几分戏谑，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焦躁的源头。
“今后，”声音一沉，萧齐然道，“不准在御花园寻欢作乐，难道我西晋皇宫没有宫殿了吗？目无宫规！让宛妃面壁思过！”
太监一愣，这……人都没来，也要面壁？
他颤颤巍巍地看了眼好整以暇的皇后，却冷不防对上夏檀儿玩味的笑脸，“嘿，那个谁，听见了吗？听见了还不回去转告你主子，皇上说了，今后不准在这种地方扰民，没听懂？”
太监欲哭无泪，只能喏喏称是，满带着人尽快将台子连人撤下。
但想必未过多久，宛妃在御花园搭台赏乐，却被皇后搅局，以致于皇帝暴怒勒令宛妃面壁思过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皇宫，没准在一些人的可以引导下，还会传得满头风雨。
夏檀儿站起身，微微仰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，轻轻一笑，什么话都没说，离开了御花园。
而且，皖南大水，萧齐然和夏风潜却同时来试探她的，他们都想从她的身上得到对方的消息，这就说明，他们彼此都在设局想要将对方拿下。
他们是平衡的，谁也不能打破这个平衡。
只是稍加试探，结果便如此令人喜出望外，哈，她有恃无恐啊。
御花园中，夏檀儿带着出乎意料的好消息，正要踱步离开。
萧齐然并没有阻止他，他正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，对方才那再度莫名其妙的连番失控觉得危险而愤怒，更有两分无奈。
冰冷的眸子里不断闪烁着杀意，但最后却都被悄然按下，最终消散于无。
徐德追上去之时，萧齐然已然转身，没有再看夏檀儿一眼，郁闷地从相反方向脚底生风地走了。
只有香嫔还纹丝不动。
她还站在刚才那地方，似乎在等着夏檀儿的到来，脸上的羞涩、委屈和谄媚都褪去了，只剩下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和怨毒。
老实说，夏檀儿真的不懂她在怨毒些什么，明明最应该保持怨毒和愤恨的是自己不是吗？这女人是在皇宫里住傻了？为了个男人把是非善恶都抛得干干净净？
反社会人格吧？
夏檀儿不打算理会她，只当自己面前站着一棵杂草，抬脚直接从旁边迈了过去，不想才走没到两步，就被香嫔的一句话绊住。
“皇后娘娘屡次对皇上出言不逊，皇上竟然还不计较，皇后娘娘是不是觉得，皇上对皇后娘娘格外恩宠，就可以无法无天了？”
那很抱歉哦，我对他“出言不逊”，那是因为老娘根本就不想让自己屈从于这个时代的规矩。
夏檀儿没听到什么有营养的话，又要离开，但香嫔却突然转身，声音小了几分，“皇上不过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容忍着你罢了！自古敢在皇帝卧榻边上睡觉的人，没一个有好下场！”
夏檀儿听到这句话，顿时乐了，“是，可不是嘛，除了皇后，谁睡上龙床能够高枕无忧呢？”
“你！”香嫔咬牙，面上突然划过一丝冷笑，“皇后又如何？就因为你是皇后，所以遇见一种情况下，你会死得更惨。”
“嚄，愿闻其详？”夏檀儿不以为意。
香嫔勾起嘴角，慢吞吞地走上前，似乎想借着距离的拉近造成彼此之间对峙公平的威势，奈何她比夏檀儿矮了一截，一靠近，气势反而落了一大截。
但那也无妨，香嫔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念头，“皇上，不仅仅是皇上，他更是个男人，一个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，你不会不知道吧？”
目光一闪，夏檀儿摸着下巴，故作没听懂，“这个么，还得分情况。”
香嫔：“……”
